第 66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66 章
回想那夜的事，倪姝的心情不免都變得糟糕了些，但也讓她被新婚沖昏的頭腦清醒了些許。
忽而，她斂起眉眼，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床上起來，走到了桌子旁。頓足間，她盯著那包香煙看了半晌——
煙盒還是新的，但裏面已空了一半。
可想而知，方轍這些年的煙癮變得有多大。
倪姝的心瞬間揪緊，從桌上拿起了那包香煙，從中抽出了一支，指尖微微顫抖著。她想象著方轍抽煙時的樣子，迷蒙間，才發現自己根本想象不出。
因為方轍從來不在她面前抽煙。
以前是方轍不碰煙，現在是方轍躲著她抽煙。
想此，指尖上的顫抖似是連到了心尖上。一支煙已經被她揉斷在掌心。明明沒有點燃，卻像是有煙火在灼燒她的掌心。
她低垂眼眸，目光變得沈重悠遠，方轍掌心上的那道疤痕好似也印在她的掌心裏。長且深，是年覆一年日覆一日的疼痛。
三年的時間，倪姝不是沒有調查過孤兒院，可事情的進展卻不如她意。
孤兒院被大火燒得一幹二凈，現成一片廢墟。當年孤兒院的孫院長因涉嫌刑事犯罪被拘留，進監獄後沒多久便突發暴斃。
當刑事犯罪，突發暴斃……這樣的字眼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確實很難讓人不多想。倪姝試著問警方孫院長所犯何事，雖做好了警方不會告知的準備，可警方給出的回答似有另一層意思——
案件尚在偵破中，不方便透露。
倪姝存疑，到底什麽樣的案件，都過去快二十年了，還在偵破中。她沒有質疑警方效率的意思，只是覺得這一潭水深不可測，探不到底。
從警方那裏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，倪姝又托人去找了孫院長的老婆。她對院長夫人的印象一直很好，那是個善良的女人，是會在孫院長將“不聽話”的小孩關進小黑屋後偷偷給孩子們塞食物的人。
倪姝心想：興許院長夫人多多少少會知道方轍當年為什麽會離開。
……
只是，打聽了一段時間後，卻找不到院長夫人一丁點消息。似人間蒸發一般，銷聲匿跡。
無奈，倪姝又去找了當年孤兒院的其他小孩，那些小孩要麽被轉至別的福利院，要麽被領養。只要問及孤兒院相關，他們的態度統一都很抵觸。
“谷雨，哦不，倪姝，倪大小姐，我們走的時候也只是個小孩，能知道什麽？你們倪家財大氣粗，你還能沒辦法嗎？實在不行，我建議你找私家偵探去，就別來煩我們了。”
倪姝見問不出來什麽，也不好再去叨擾。
只是她心中愈發篤定一點，孤兒院的事件遠遠沒有結束，事情蹊蹺得很，謎團重重，且有人煞費心思不讓她摻和進來。
如今方轍已經回來。
那麽，他是不是也應該告訴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
思緒被一陣敲門聲切斷。
好聽的音色從門口傳來，方轍倚著門笑問：“方太太想什麽呢？這麽專註。”
倪姝一驚，已經來不及有所掩飾，索性晃了晃手裏的煙盒，笑說：“常言事後一支煙，我見你都戒不掉了，也來了點興趣。”
方轍勾起的嘴角瞬間消失，他沒去分析倪姝話裏的真假，徑直走到她跟前。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，“吸煙有害身體健康。”說著抽走她手裏拿著的煙盒，眉眼不悅繼續道：“這樣的興趣，你永遠都不要有。”
半包香煙被毫不留情地丟進了垃圾桶，劃出一道精準的弧線。
倪姝手裏落了空，怔楞片刻，笑著貼近方轍，雙手自然地摟住他的脖頸，溫熱的呼吸拂了上來。
“你也知道有害健康，那怎麽不戒掉？”
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，故意用一種蠱惑的語氣。
方轍哪裏招架得住，在她唇上淺啄一下，應聲：“好吧，我盡力。”
“嗯，真乖。”像是褒獎一般，倪姝也回吻了他一下。
方轍笑笑，環抱倪姝的腰肢，輕聲問她，“餓不餓，嗯？”
“還行，不過你這麽快就做好了嗎？”
兩人身子貼得緊密，你一句我一句的，眼看就要擦槍起火。
叮叮——
就在這時，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十分突兀地響了起來。方轍的動作停住，看了過去，是他的手機。
“你的？”倪姝問。
“嗯。”方轍有些無奈地點點頭，松開環著倪姝腰的手。
“我去幫你拿過來。”
“不……”方轍的話還沒說完，倪姝人已經到了床那邊。
方轍微微蹙眉，沒再多說。
“……安格斯？”倪姝看了眼來電顯示。
“這就查崗了啊？”方轍唇角勾起，打趣道。
“那倒不至於，他是個男的，而且我對此人有點印象。”倪姝將手機遞過去，“婚禮上見過，婚禮前也見過兩次。沒記錯的話，安格斯是你聘請的律師，淩天集團的首席法律總監？”
“記性真不錯。”方轍接過手機，沒有著急接通，笑了下，說：“但是我得告訴你啊，男的一樣有威脅。”
倪姝：“什麽啊？”
方轍：“安格斯是個gay。”
“啊？”倪姝小小吃驚了下，她確實沒看出來安格斯是個同志。或許是因為幾次接觸，安格斯對她的態度都很冷淡疏離，所以倪姝完全沒把安格斯往那方面想過。
她甚至覺得，安格斯對她是有點敵意的。只是安格斯是給方轍打工，所以即便看不慣她，也不會表現出來。明面上給足了尊重。
不對啊，如果照這麽想的話，那豈不是……？
咦……
倪姝搖了搖頭，還是覺得不太可能，“好吧，不過我覺得安格斯對你應該沒那份心思。雖然你的形象氣質，可能確實挺招gay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方轍無語了，點了下倪姝的鼻子。
“你這算是誇讚我嗎？”
倪姝：“當然！”
“放心吧，方太太，用不著吃醋，他不敢對我有那份心思。”
誰吃醋呢！
她才沒有！
“所以安格斯找你，是工作？”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方轍語氣掩飾了下，“我出去接。”說完往門外走去。
不是，既然不是工作，那有必要出去接嗎？
倪姝撇了撇嘴，嘟囔道：“這麽神秘，有什麽話我聽不得？”
倒也不是聽不得。
只是方轍不好意思給倪姝聽到。
他拿著手機往樓下廚房走去，腳步匆匆，語氣有些不滿，“沒睡醒嗎？打我這個電話？”方轍手裏拿著的是他的私人手機，能有這個號碼的一只手數得過來。倪姝自然是排在首位。
安格斯感受到電話那頭老板的火氣，瞬間清醒了許多，坐直了身子，看了看號碼……
哎呀我去，還真打錯手機號了！
早上安格斯睡得正香時，被老板的專屬鈴聲給喚醒。
當時方轍是用工作機給他打的。
安格斯捏了捏眉心，坦言，“老板，我確實沒怎麽睡醒。”
您也不看看您找我的時間。
後面這句話安格斯當然不敢說出口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方轍眼眸微瞇，語氣涼颼颼的。
隔著手機屏幕，上位者的威嚴像一把肅殺的劍，扼住了安格斯的喉嚨。
他哪裏敢再說一遍。
“對不起老板，我錯了。我下一次一定不會打錯電話。”安格斯就差閃現到方轍面前給他鞠個躬了，語氣立馬變得殷勤，“對了老板，您需要做什麽樣的早餐？”
以防方轍給他苦果吃，安格斯趕緊將話題轉到方轍找他的那件事上。
“我知道的話，還問你？”
安格斯噎住了。
但是老板的問題不管再怎麽莫名其妙和刁鉆不講理，安格斯也能自動在腦海裏將其轉為真理。
“那您試試看，這道早餐行不行？”安格斯在電話那頭給方轍講了一通。
方轍的學習能力很強，在安格斯的指導下倒也做了份看似精致的早餐。
倪姝下樓後就見方轍已經將早餐放置端盤裏。
“怎麽下來了？我正準備端到臥室裏。”
在床上吃早餐？倪姝光是想想那幅畫面都難以接受，當即搖頭，“不要。我不喜歡在床上吃東西。”雖然她身子確實有些不舒適，但絕對不要。像什麽樣子啊，又不是病了。
而且僅僅只是因為那種事，就……
倪姝想著想著，臉都紅了。
“好吧，不要就不要。都聽你的。”方轍將早餐放回桌上，準備去扶她。
倪姝看他那架勢，兩眼一瞪，“我還不至於連走個路都走不了！”
方轍：“……”
到了餐桌前，倪姝看著桌上的早餐，眼裏閃過一絲驚艷，“又進步了啊方總。”
被倪姝誇讚，方轍當然開心，他揚了揚眉，“來，嘗嘗。”
倪姝淺嘗一口，“嗯……味道怎麽說呢？”
“怎麽說？”方轍有些緊張地等待著。
“還行吧。”倪姝沒有逗他，照實說，“你那麽聰明，當然學什麽都很好。”
連連誇讚，讓方轍都快飄起來了，也嘗了一口自己做的。
嗯，是還行。
用餐時，倪姝說：“對了，衣服給你挑好啦，吃完早餐後再給你拿下來。”
兩人此刻真的有點平常夫妻的意思了。
當然，前提是不去提那些令雙方都感覺沈重的話題。
“淩天的業務很重嗎？”倪姝狀似無意問道，“昨晚那麽忙，一大早又那麽忙。”她還是計較安格斯那通電話。
方轍輕咳兩下，喝了一口溫水，淡淡道：“還好，最近要拓展新的業務鏈，所以有些事要處理。忙完這陣子就好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……”倪姝點點頭，戳著盤子裏的煎蛋，“什麽時候有空的話，得去一趟倪家老宅。剛剛爺爺來了一通電話，說有點事要跟我們說。”
“嗯？”方轍手裏的刀叉停住，看向她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不知道，爺爺沒跟我說。”
“好，那就今晚吧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方轍突然頓住，小心問道：“你應該可以吧？”
倪姝一記眼刀甩了過去，“我身體素質沒那麽差！”
“我沒那個意思。我怕累著你。”
“少來吧。不是你，我能這麽累嗎？”眼見兩人的話題逐漸跑偏，倪姝趕緊打住，“我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。待會兒還得出去。”
“出去？”方轍耳尖，抓住這句話，他本以為倪姝今天是不打算出去的，但現在聽她的意思……
她出去做什麽？是去見誰嗎？
方轍不想顯得自己疑神疑鬼，也不想惹倪姝生氣，又補充道：“我待會兒要去公司，順路的話，送你一程。”
倪姝哪裏聽不出他什麽意思，但她也不想讓方轍尷尬，打趣道：“方總，你這不僅做保姆，還做司機呢。”
“可以，保姆、司機都行，”方轍神色突然認真，“只要你願意，做你的什麽都可以，而且只是你的專屬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回想那夜的事，倪姝的心情不免都變得糟糕了些，但也讓她被新婚沖昏的頭腦清醒了些許。
忽而，她斂起眉眼，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床上起來，走到了桌子旁。頓足間，她盯著那包香煙看了半晌——
煙盒還是新的，但裏面已空了一半。
可想而知，方轍這些年的煙癮變得有多大。
倪姝的心瞬間揪緊，從桌上拿起了那包香煙，從中抽出了一支，指尖微微顫抖著。她想象著方轍抽煙時的樣子，迷蒙間，才發現自己根本想象不出。
因為方轍從來不在她面前抽煙。
以前是方轍不碰煙，現在是方轍躲著她抽煙。
想此，指尖上的顫抖似是連到了心尖上。一支煙已經被她揉斷在掌心。明明沒有點燃，卻像是有煙火在灼燒她的掌心。
她低垂眼眸，目光變得沈重悠遠，方轍掌心上的那道疤痕好似也印在她的掌心裏。長且深，是年覆一年日覆一日的疼痛。
三年的時間，倪姝不是沒有調查過孤兒院，可事情的進展卻不如她意。
孤兒院被大火燒得一幹二凈，現成一片廢墟。當年孤兒院的孫院長因涉嫌刑事犯罪被拘留，進監獄後沒多久便突發暴斃。
當刑事犯罪，突發暴斃……這樣的字眼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確實很難讓人不多想。倪姝試著問警方孫院長所犯何事，雖做好了警方不會告知的準備，可警方給出的回答似有另一層意思——
案件尚在偵破中，不方便透露。
倪姝存疑，到底什麽樣的案件，都過去快二十年了，還在偵破中。她沒有質疑警方效率的意思，只是覺得這一潭水深不可測，探不到底。
從警方那裏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，倪姝又托人去找了孫院長的老婆。她對院長夫人的印象一直很好，那是個善良的女人，是會在孫院長將“不聽話”的小孩關進小黑屋後偷偷給孩子們塞食物的人。
倪姝心想：興許院長夫人多多少少會知道方轍當年為什麽會離開。
……
只是，打聽了一段時間後，卻找不到院長夫人一丁點消息。似人間蒸發一般，銷聲匿跡。
無奈，倪姝又去找了當年孤兒院的其他小孩，那些小孩要麽被轉至別的福利院，要麽被領養。只要問及孤兒院相關，他們的態度統一都很抵觸。
“谷雨，哦不，倪姝，倪大小姐，我們走的時候也只是個小孩，能知道什麽？你們倪家財大氣粗，你還能沒辦法嗎？實在不行，我建議你找私家偵探去，就別來煩我們了。”
倪姝見問不出來什麽，也不好再去叨擾。
只是她心中愈發篤定一點，孤兒院的事件遠遠沒有結束，事情蹊蹺得很，謎團重重，且有人煞費心思不讓她摻和進來。
如今方轍已經回來。
那麽，他是不是也應該告訴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？
思緒被一陣敲門聲切斷。
好聽的音色從門口傳來，方轍倚著門笑問：“方太太想什麽呢？這麽專註。”
倪姝一驚，已經來不及有所掩飾，索性晃了晃手裏的煙盒，笑說：“常言事後一支煙，我見你都戒不掉了，也來了點興趣。”
方轍勾起的嘴角瞬間消失，他沒去分析倪姝話裏的真假，徑直走到她跟前。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，“吸煙有害身體健康。”說著抽走她手裏拿著的煙盒，眉眼不悅繼續道：“這樣的興趣，你永遠都不要有。”
半包香煙被毫不留情地丟進了垃圾桶，劃出一道精準的弧線。
倪姝手裏落了空，怔楞片刻，笑著貼近方轍，雙手自然地摟住他的脖頸，溫熱的呼吸拂了上來。
“你也知道有害健康，那怎麽不戒掉？”
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，故意用一種蠱惑的語氣。
方轍哪裏招架得住，在她唇上淺啄一下，應聲：“好吧，我盡力。”
“嗯，真乖。”像是褒獎一般，倪姝也回吻了他一下。
方轍笑笑，環抱倪姝的腰肢，輕聲問她，“餓不餓，嗯？”
“還行，不過你這麽快就做好了嗎？”
兩人身子貼得緊密，你一句我一句的，眼看就要擦槍起火。
叮叮——
就在這時，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十分突兀地響了起來。方轍的動作停住，看了過去，是他的手機。
“你的？”倪姝問。
“嗯。”方轍有些無奈地點點頭，松開環著倪姝腰的手。
“我去幫你拿過來。”
“不……”方轍的話還沒說完，倪姝人已經到了床那邊。
方轍微微蹙眉，沒再多說。
“……安格斯？”倪姝看了眼來電顯示。
“這就查崗了啊？”方轍唇角勾起，打趣道。
“那倒不至於，他是個男的，而且我對此人有點印象。”倪姝將手機遞過去，“婚禮上見過，婚禮前也見過兩次。沒記錯的話，安格斯是你聘請的律師，淩天集團的首席法律總監？”
“記性真不錯。”方轍接過手機，沒有著急接通，笑了下，說：“但是我得告訴你啊，男的一樣有威脅。”
倪姝：“什麽啊？”
方轍：“安格斯是個gay。”
“啊？”倪姝小小吃驚了下，她確實沒看出來安格斯是個同志。或許是因為幾次接觸，安格斯對她的態度都很冷淡疏離，所以倪姝完全沒把安格斯往那方面想過。
她甚至覺得，安格斯對她是有點敵意的。只是安格斯是給方轍打工，所以即便看不慣她，也不會表現出來。明面上給足了尊重。
不對啊，如果照這麽想的話，那豈不是……？
咦……
倪姝搖了搖頭，還是覺得不太可能，“好吧，不過我覺得安格斯對你應該沒那份心思。雖然你的形象氣質，可能確實挺招gay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方轍無語了，點了下倪姝的鼻子。
“你這算是誇讚我嗎？”
倪姝：“當然！”
“放心吧，方太太，用不著吃醋，他不敢對我有那份心思。”
誰吃醋呢！
她才沒有！
“所以安格斯找你，是工作？”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方轍語氣掩飾了下，“我出去接。”說完往門外走去。
不是，既然不是工作，那有必要出去接嗎？
倪姝撇了撇嘴，嘟囔道：“這麽神秘，有什麽話我聽不得？”
倒也不是聽不得。
只是方轍不好意思給倪姝聽到。
他拿著手機往樓下廚房走去，腳步匆匆，語氣有些不滿，“沒睡醒嗎？打我這個電話？”方轍手裏拿著的是他的私人手機，能有這個號碼的一只手數得過來。倪姝自然是排在首位。
安格斯感受到電話那頭老板的火氣，瞬間清醒了許多，坐直了身子，看了看號碼……
哎呀我去，還真打錯手機號了！
早上安格斯睡得正香時，被老板的專屬鈴聲給喚醒。
當時方轍是用工作機給他打的。
安格斯捏了捏眉心，坦言，“老板，我確實沒怎麽睡醒。”
您也不看看您找我的時間。
後面這句話安格斯當然不敢說出口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方轍眼眸微瞇，語氣涼颼颼的。
隔著手機屏幕，上位者的威嚴像一把肅殺的劍，扼住了安格斯的喉嚨。
他哪裏敢再說一遍。
“對不起老板，我錯了。我下一次一定不會打錯電話。”安格斯就差閃現到方轍面前給他鞠個躬了，語氣立馬變得殷勤，“對了老板，您需要做什麽樣的早餐？”
以防方轍給他苦果吃，安格斯趕緊將話題轉到方轍找他的那件事上。
“我知道的話，還問你？”
安格斯噎住了。
但是老板的問題不管再怎麽莫名其妙和刁鉆不講理，安格斯也能自動在腦海裏將其轉為真理。
“那您試試看，這道早餐行不行？”安格斯在電話那頭給方轍講了一通。
方轍的學習能力很強，在安格斯的指導下倒也做了份看似精致的早餐。
倪姝下樓後就見方轍已經將早餐放置端盤裏。
“怎麽下來了？我正準備端到臥室裏。”
在床上吃早餐？倪姝光是想想那幅畫面都難以接受，當即搖頭，“不要。我不喜歡在床上吃東西。”雖然她身子確實有些不舒適，但絕對不要。像什麽樣子啊，又不是病了。
而且僅僅只是因為那種事，就……
倪姝想著想著，臉都紅了。
“好吧，不要就不要。都聽你的。”方轍將早餐放回桌上，準備去扶她。
倪姝看他那架勢，兩眼一瞪，“我還不至於連走個路都走不了！”
方轍：“……”
到了餐桌前，倪姝看著桌上的早餐，眼裏閃過一絲驚艷，“又進步了啊方總。”
被倪姝誇讚，方轍當然開心，他揚了揚眉，“來，嘗嘗。”
倪姝淺嘗一口，“嗯……味道怎麽說呢？”
“怎麽說？”方轍有些緊張地等待著。
“還行吧。”倪姝沒有逗他，照實說，“你那麽聰明，當然學什麽都很好。”
連連誇讚，讓方轍都快飄起來了，也嘗了一口自己做的。
嗯，是還行。
用餐時，倪姝說：“對了，衣服給你挑好啦，吃完早餐後再給你拿下來。”
兩人此刻真的有點平常夫妻的意思了。
當然，前提是不去提那些令雙方都感覺沈重的話題。
“淩天的業務很重嗎？”倪姝狀似無意問道，“昨晚那麽忙，一大早又那麽忙。”她還是計較安格斯那通電話。
方轍輕咳兩下，喝了一口溫水，淡淡道：“還好，最近要拓展新的業務鏈，所以有些事要處理。忙完這陣子就好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……”倪姝點點頭，戳著盤子裏的煎蛋，“什麽時候有空的話，得去一趟倪家老宅。剛剛爺爺來了一通電話，說有點事要跟我們說。”
“嗯？”方轍手裏的刀叉停住，看向她，“什麽事？”
“不知道，爺爺沒跟我說。”
“好，那就今晚吧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方轍突然頓住，小心問道：“你應該可以吧？”
倪姝一記眼刀甩了過去，“我身體素質沒那麽差！”
“我沒那個意思。我怕累著你。”
“少來吧。不是你，我能這麽累嗎？”眼見兩人的話題逐漸跑偏，倪姝趕緊打住，“我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。待會兒還得出去。”
“出去？”方轍耳尖，抓住這句話，他本以為倪姝今天是不打算出去的，但現在聽她的意思……
她出去做什麽？是去見誰嗎？
方轍不想顯得自己疑神疑鬼，也不想惹倪姝生氣，又補充道：“我待會兒要去公司，順路的話，送你一程。”
倪姝哪裏聽不出他什麽意思，但她也不想讓方轍尷尬，打趣道：“方總，你這不僅做保姆，還做司機呢。”
“可以，保姆、司機都行，”方轍神色突然認真，“只要你願意，做你的什麽都可以，而且只是你的專屬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